愛情二三事:蛻變(前篇)

在房間門口的男孩握住正要離開的女孩手腕,女孩回頭看著他說:「你手放開啦……」她試著掙脫。

「到底是為什麼要分手?我作錯了什麼?還是我對妳不好?」男孩依然緊握著不放,他眉頭深鎖的看著女孩。



女孩不再掙脫了,她轉向男孩:「我……」準備開口的她似乎又將話吞了回去……

男孩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,這一刻的兩人只剩下這氣息的聲音在循環著,就算一根針掉在這房裡,也一定是如此的清晰。

男孩放開了女孩的手:「我在等妳說。」

女孩轉頭看著桌上兩人的合照,又轉向另一邊的床頭,看著男孩送她的布偶,「你對我沒有不好……」這時,女孩沒有再正視著男孩的雙眼,她低頭說著。

「那為什麼一定要分手?」男孩又問了一句。

女孩拎起了包包,「我會再打給你。」說完,她轉身離開了這房間。

外面傳來了鐵門闔上的的聲響,男孩依然站在原地,他知道她走了,但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再打電話給自己,希望會,男孩心裡是這麼想的。

時間過了兩個星期,女孩沒有來電,男孩打電話沒有被接通過,十九歲這年是他的第一次失戀,男孩一直想要深呼吸,卻感覺吸不到空氣,他只能更用力的吸氣,而每一次的呼氣,眼淚也跟著流下來了一些,直到他的哭泣和呼吸成了同一節奏,止不住的淚水,就像無法停止的呼吸一樣的,不停的循環著……

過了四個月……

「今天一起去唱歌吧,介紹女孩子給你認識。」朋友邀著男孩。

一群人相約在KTV見面,男孩今天是失戀之後的第一次活動,跟朋友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聊天著,他終於露出了笑容。

大門口走進了一群女孩子,朋友起身對著她們揮著手示意。

他們進了包廂內互相介紹著,然後開心的喝酒聊天,唱唱跳跳的,其中一位女孩的一舉一動吸引著男孩的目光,男孩再次感覺到開心的情緒湧現心頭,那女孩用無名指勾著頭髮在耳後,這畫面讓男孩心跳不已,女孩望了男孩一眼,微笑著。

女孩拿著麥克風唱著歌,也輕輕的搖擺著身體,不時和男孩的眼神交會,這是戀愛的感覺,男孩再次感受到這興奮與開心的時刻。

兩人在結束之後互留了電話,男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撥電話給女孩,兩人聊了很久很久,天都快亮了,兩人才捨不得的掛上電話。

沒多久兩人成為了男女朋友。

「下班要我去載妳嗎?」男孩在電話問著女孩。

「好啊,那你要載我回家嗎?」

「妳不來陪我嗎?」

「可是……今天朋友生日,約好了…要一起慶祝的。」女孩吱吱唔唔的說著。

「那我能去嗎?」男孩問著。

就這樣兩人一起出現在女孩朋友的生日場合,而生日的場合免不了要喝酒,朋友喝多了就找女孩幫忙擋酒,男孩在一旁直叫女孩別再喝了,最後女孩喝醉,回到家也吐了,男孩幫她換衣服,用毛巾幫她擦擦身體,再抱著她入睡。

隔天,男孩對著女孩叮嚀別喝這麼多酒,對身體不好,女孩答應男孩以後不喝這麼多酒了。

女孩要上班了,在出門前,男孩遞給了女孩一條圍巾,要她圍著別著涼了。

女孩下班,和同事約去喝茶,男孩叮嚀她早點回家,太晚回家他會擔心,女孩答應會早點回家。

女孩休假想要去郊遊踏青,於是他們挑了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,兩人騎著機車上陽明山郊遊,兩人說說笑笑的,很開心。

女孩生日,男孩買了手鍊給她,女孩在男孩的臉頰上吻了一吻,微笑的說謝謝。

男孩為女孩擔心,為女孩準備,常常叮嚀著女孩要注意別著涼,要早點回家,出去玩別喝太多酒。

朋友找了女孩參加生日,因為男孩今天不能和她一起參加,所以在電話裡男孩想阻止女孩,但女孩說是朋友生日,去一下就回家了,保證不喝酒,男孩只好放棄阻止的念頭,「回到家打給我好嗎?不管多晚。」

「好,我知道啦。」女孩掛上了電話。

到了凌晨四點,男孩醒來,看了手機沒有未接來電,於是他撥了通電話給女孩,第一通沒接……

第二通沒接……

第三通沒接……

第四通女孩接起了電話:「喂……」電話那頭女孩的聲音很微弱,接著聽到女孩在嘔吐的聲音。

掛斷電話,男孩趕緊騎著機車到了女孩參加生日的地點,接了女孩回家,他像之前一樣幫她擦擦臉,擦擦手,換了衣服,然後抱著她入睡了。

女孩在醒來的隔天,吻了還在睡夢中的男孩一吻,她幫他買了早餐,然後把他吻醒,兩人這天在床上用了早餐,床單弄髒了,他們一起換床單。

女孩下班,總會幫男孩帶了他喜歡吃的宵夜,然後兩人一起吃光。

女孩和朋友逛街,看到了適合男孩的衣服,她幫他買了一件,看著他穿在身上,女孩不斷在心裡暗誇自己的眼光多好。

男孩生日,女孩親手做了巧克力蛋糕給男孩,他們開心的拿著相機合照,然後將照片擺在了床頭櫃。

男孩看著雜誌上的公仔,在那頁面停留了好久,女孩知道男孩很想要那公仔,情人節那天,女孩將那公仔送給了男孩,男孩開心極了,他將公仔擺在了床頭櫃。

女孩同事今天約聚餐,稍晚,男孩騎著機車來接女孩,在店門口,男孩看見女孩正在和一位男性揮手說再見,那男人開著車走了。

在家裡,男孩問了女孩:「今天那男的是誰,沒看過?」

「喔,我們公司的業務啊,我朋友也認識他,怎麼了?」女孩拍著保養品,邊說著。

「沒事,只是問問而已。」男孩淡淡的回答。

過了幾個星期,女孩的朋友約唱歌,男孩要上班不能一起去,他依然試圖阻止女孩,女孩這次沒再參加。

又過了幾個星期,女孩同事約吃飯,男孩上班不能參加,女孩用餐的這段時間,男孩打了好幾通電話。

女孩開始在上班時,也會常接到男孩的電話,就算沒有事情,男孩也是打了電話問:「你在幹嘛?」

女孩嘆了口氣,她回:「我當然是在上班啊,你問這問題好奇怪。」

「沒有,只是想打電話給你,沒事了,掰掰。」男孩聽到女孩的口氣,察覺到了不悅,他只好掛上電話。

女孩下班要回家,今天是女孩的家庭日,男孩特地請假去接了女孩送她回家。

男孩開始緊迫盯人,從見到那男性業務的那天開始,他沒了安全感,對方有車,對方長的不錯,對方是女友的同事,他們會常常見面,如果女友喜歡上那個人怎麼辦?這些想法一直在男孩的腦海轉個不停。

他們兩人開始有了爭吵,因為聚餐,因為朋友生日,因為逛街,女孩只是稍微晚點回家,男孩就發脾氣。

直到有一天,女孩再也受不了了,她提出了分手,男孩很驚訝的問:「我作錯了什麼?我對妳不好嗎?」

女孩放下正在收拾的行李:「你沒有對我不好,是對我太好了,太好了,你懂嗎?你太關心我了!我感覺壓力好大你知道嗎?你不知道!我朋友因為你都不敢找我了,你知道嗎?你不知道!我不能有朋友嗎?我不能逛街嗎?我只是晚一點點回家,你電話就打個不停!你知道這樣很煩嗎?」

男孩聽了這些從女孩口中所說出來的,他一臉驚訝,房裡一陣安靜,只剩下鬧鐘的秒針跳動聲音。

答……

答……

答……

男孩靠近女孩,握著了她的手,他說:「我只是怕妳不愛我了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「難道你感覺不到我愛你?原來你對我們這麼沒有信心……,既然這樣,我們真的沒有在一起的理由了。」說完,女孩提起了還沒打包完成的行李衝出了房間,男孩追上想挽回,女孩卻鐵了心將男孩的手甩開:「你不要再來喔!」說完,女孩頭也不回了衝下了樓,獨留男孩一人站在客廳。

男孩不爭氣的留下眼淚,回到了房間,視線因為眼淚而變得模糊,一陣子後,男孩將眼淚擦乾,他看著床頭櫃的公仔,依然酷酷的站立在那,兩人捧著蛋糕的合照笑容依舊,他發現身上穿得是女孩買給他的衣服,此刻他才瞭解女孩的心一直都是他的,是他自己想太多,還懷疑了女孩對他的感情,他知道了,瞭解了,也挽不回了。

這次失戀之後,男孩當兵了,他決定要在退伍之後讓自己變得更好,變得更有吸引力,他不要再當一條繩子去綁住對方,因為被綁住的人都會想掙脫那繩子,他決定要當一顆磁鐵,可以吸引住另一半的磁鐵,讓對方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,這才是最棒的男人,男孩長大了。

退伍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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